【HQ!!/黑月】聖誕節快樂

＊魚君です

＊黑尾高三X月島高一

＊兩人已交往

＊幾年沒寫同人了，還有點抓不到手感QQ

＊遲到非常久的聖誕節快樂！

#1

『ツッキー，明天就是聖誕夜了耶！』

『不過東京這邊今天還是沒下雪(´・ω・｀)』

『沒下雪總覺得就沒什麼聖誕節的感覺了』

『喂喂？月你還在嗎？不要總是已讀不回啦(ToT)/~~~』

『……我看不出來哪裡有回覆的必要性』

『ツッキー，明天就是聖誕夜了耶！』

『這句話剛才已經說過了』

『我想要聖誕禮物(*^_^*)』

『請去找聖誕老人』

『啊勒？ツッキー都已經是高中生了還相信有聖誕老人嗎？』

［您的好友 螢ちゃん 已離線］

『對不起是我錯了啊啊啊啊啊』

『只是開個小玩笑而已啊不要這樣(TдT)』

『ツッキー～～～』

『黑尾さん，你到底想要說什麼？』

『果然只是開離線顯示啊wwwww』

『等等先別關機！』

『我想去宮城找你』

『………』

『這又是另一個玩笑嗎？』

『不，我沒有在開玩笑』

『我想見你，ツッキー』

『這就是我想要的聖誕禮物』

　　今天還是沒下雪。

　　走在回家的路上，黑尾鐵朗對著天空呼了一口氣，吹出的氣息凝結成一小團白霧，然後又馬上消散在空氣之中。

　　按照原訂的計畫，我現在應該已經在宮城了才對。黑尾有些懊惱地想著。早知道就不要先告訴他了，ツッキー那個傢伙真是的！什麼叫做「先說好，就算來了你也見不到我的」、「不管看起來再怎麼不像，黑尾さん都還是考生吧？」、「所以那麼浪費時間的事情就請不要做了，請專心認真地讀書吧」！這完全就是嫌我麻煩、找藉口不讓我過去的意思不是嗎？！ 雖然ツッキー說的話的確有一點道理…….好吧其實蠻有道理的。因為高三了還繼續參加部活的關係，讀書時間被壓縮了不少，這種時候還跑一趟宮城真的不是很恰當，可是、就算是這樣……

　　「……可惡，還是好想見面啊。」黑尾小小聲的嘟囔著。

　　「嗯？你說了什麼嗎？黑？」跟著走在一旁的孤爪研磨將視線從手機螢幕上移開，轉向似乎整天都一直在偷偷嘆氣的青梅竹馬。雖然除了他之外，應該沒有其他人察覺這件事。唔，又是因為烏野的月島くん嗎？

　　「沒什麼…話說今年居然到聖誕節了都還沒下雪啊。」明顯想要避開這個話題，黑尾再次抬起頭望著天空，微微瞇起了眼睛。

　　「好像是濕度不夠吧，因為溫度應該夠冷。」研磨默默地將手機收進口袋，伸手重新圍好已經有些鬆掉的圍巾。「有些事情是沒辦法強求的，但是只要時機到了，雪就會自然而然地落下。」

　　「我總覺得你在暗指別的什麼事耶。」黑尾露出了苦笑。

　　「沒有啊。」研磨在下一個路口停下腳步，頓了頓之後再次開口。「不過，黑，你今天房間暖氣開強一點比較好喔，我有種會下雪的預感。」

　　「欸？」

　　不給黑尾開口發問的機會，研磨緊接著說了句「那麼，明天見」後，就重新邁開腳步，踏上和黑尾家不同方向的回家的路。

　　「研磨那傢伙到底是在說什麼啊……」嘆了今天不知道是第幾次的氣，黑尾也繼續步上歸途。

#2

『黑尾さん，在嗎？』

『應該沒有真的跑去宮城吧？』

『如果去的話我會很困擾的』

『因為……』

『不，這件事待會再說』

『黑尾さん，在嗎？』

　　「糟糕，一不小心就睡著了。」

　　黑尾是被冷醒的。

　　一回到家就先去洗了個澡，然後作為休息想說在床上滾一下再起來讀書，結果連暖氣都有沒打開，就一路睡到了現在。

　　總覺得有點寂寞啊。抓起遙控器按下暖氣開關，黑尾還沒睡醒的腦袋模模糊糊地想著。明明都已經有戀人了，但是在這個號稱全國閃光日的聖誕節，居然還是得一個人過唉。

　　這麼說起來，研磨那句話該不會是在取笑我吧？一個人的聖誕節特別寒冷之類的。黑尾露出了苦笑，但還是順手將暖氣溫度比平時調高了幾度。

　　「呀勒呀勒……」發出意義不明的感嘆詞，黑尾搔了搔洗完頭後變得柔順的頭髮，瞥了一眼時針已經走到十和十一之間的時鐘，思考著究竟該起床準備明天的考試，還是乾脆倒頭繼續睡覺。

　　嘛，不管選哪個，總之還是先傳個訊息給ツッキー吧。就算沒辦法見面，聖誕快樂什麼的還是必須說一下才行。

　　確定首要目標後，黑尾從床旁邊的書桌上撈起手機，滑開通訊用的APP，「…啊勒？」然後他盯著手機螢幕瞪大了眼睛。

　　在標記為「螢ちゃん」的聊天室中，閃著將近二十條的未讀訊息。

　　那個平常總是被動回應的人，突然傳了不算少量的訊息過來，這樣反常的情況，讓黑尾有些慌張了起來。他立刻點開了視窗。

　　聊天室裡，除了最前面那幾句像是要說什麼、卻又沒說的句子之外，從莫約九點開始，就是每隔十分鐘傳來一句的「黑尾さん，在嗎？」，感覺似乎是有什麼事急著要找他的樣子。

　　九點多應該是在排球部剛練習完、正要回家的路上吧。黑尾現在實在很想坐時光機回到過去，給一回家就把手機丟著沒看，還在洗完澡後沒多久就睡著的自己一拳。萬一他剛剛沒醒來，就這麼睡到明天了怎麼辦？

　　『黑尾さん？』

　　似乎是一直守在手機前，所以看見了訊息顯示成已讀，下一通訊息在還沒到十點四十分時就傳了過來。

　　『啊啊，在的』

　　黑尾一邊手忙腳亂地快速輸入回覆，一邊祈禱著沒有耽擱到什麼重要的事才好。

　　『抱歉，剛才一直沒看手機』

　　過了好一段時間，對面才終於回了短短的訊息。

　　『是嗎』

　　完蛋了感覺ツッキー在生氣了！但是又不能不問……黑尾硬著頭皮繼續在手機上輸入文字。

　　『怎麼了？有什麼急事要找我嗎？』

　　『不並不也急事是什麼的』

　　咦？這個語法錯亂的句子是什麼？黑尾歪了歪頭，發了一個「？」過去。

　　『不，並不是什麼急事』

　　又過了一會兒，新的訊息才重新出現在螢幕上，緩慢的速度就像是一個字一個字慢慢輸入一樣。

　　『天氣有點冷，所以手指不太靈光』

　　看起來應該是沒生氣，而且也不是很急的樣子。黑尾略為放下心來。

　　『覺得冷的話就多穿幾件衣服，不要感冒了』

　　自然地傳出關心的話語，黑尾想了想之後，決定再問了一遍剛才的問題。

　　『所以，找我有什麼事呢？』

　　一定發生了什麼事，不然ツッキー那傢伙是不可能這麼頻繁地詢問自己在哪的。絕對發生了什麼，只是不知道ツッキー為什麼不願意馬上說出口而已。

　　『黑尾さん』

　　『是』

　　突然像是要強調語氣般浮現的自己的名字，讓黑尾的態度也跟著重新嚴肅了起來，但對面傳過來的下一句話，卻大出他的意料之外。

　　『黑尾さん，聖誕老人是確實存在的』

　　欸？什麼？

　　『聖誕老人是確實存在的』

　　『這並不是指真的有這麼一個人存在』

　　『而是就概念上而言，確實是存在會在聖誕節送禮物的人』

　　『聖誕老人只是個類似總稱的名詞集合體』

　　『就像聖誕禮物指的是在聖誕節送出去的禮物』

　　『聖誕老人則是指在聖誕節送禮物出去的人』

　　『所以，黑尾さん』

　　『聖誕老人是確實存在的』

　　黑尾呆愣地看著螢幕，過了半晌才擠出一句話。

　　『……月島さん，我不明白您的意思』

　　這是怎麼了？難道ツッキー只是為了反駁昨天的對話，而傳了那麼多通訊息給我嗎？這怎麼想都不合理啊！其實我根本還在睡覺沒有醒來吧！

　　就像是要趁勝追擊一般，在黑尾已經因為收到超展開的內容，而開始錯亂的時候，又是一條沒頭沒腦的訊息跳了出來。

　　『…啊，東京下雪了』

　　對面拿著手機的那傢伙其實不是ツッキー吧！這種跳躍式的句子是怎麼回事……等等！東京？！

　　猛一回頭看向窗外，黑尾赫然發現外頭的天空真的飄起了今年的第一場雪，白色的雪花下得稀稀落落，明顯是沒多久之前才開始降下的。但是這樣的話大概連新聞還沒開始報導，理論上人在宮城的月是不會那麼快就知道的，除非是……

　　突然想通了什麼，黑尾倒吸了一口氣，只抓著手機就馬上衝出房間。連外套都因為嫌太慢而沒穿，他將腳套進放在玄關的拖鞋後，就直接奔出家門。

　　站在大門前著急地左右張望，黑尾沒過多久就在右邊馬路的轉角處，發現一個不知道站了多久的人影。他立刻向著人影跑了過去，隨著距離的縮短，對方在他視野中的樣貌逐漸清晰了起來。

　　淡金色頭髮、黑框眼鏡、白色全罩式耳機、厚重的大衣和圍巾、放在地上的背包、因為寒冷而凍得通紅的雙手和臉頰、微微發著光的手機螢幕──

　　「──ツッキー！！！」

　　因為聽到他的喊叫聲而抬起頭，月島螢眨了眨鏡片後的眼睛，露出了淺淺的微笑。

　　「晚上好，黑尾さん。你要的聖誕禮物來了。」

#3

　　「應該不是因為我昨天拒絕得太直接的關係吧……？」

　　看著遲遲沒有回應的手機，月島螢幾不可聞地嘆了一口氣。

　　他知道自己大多時候說出口的話都是苛刻或尖銳的，但這樣的惡習實在很難在一時半刻之間改掉，何況他一直都不認為這種改變有多大的必要性。更不用說是在面對那個人的時候，只要露出語病或者稍微放軟語氣，就很容易會被對方得寸進尺。所以他在和那個人對話時，除了基本禮節之外，向來都不會刻意修飾言詞。

　　昨天也是，如果不連「就算來了也見不到我」這種怎麼看都讓人覺得討厭的話都說出來，黑尾さん一定還是會瞞著自己偷偷跑去宮城的吧。真是的，這不是完全沒有身為考生的意識嘛。

　　不過也並不是不能理解，那種想見面的心情。

　　月島抬起頭，看著因為都市嚴重的光害，而看不見半顆星星的夜空。

　　因為那也是他現在之所以在這裡的理由。

　　他現在人在東京。更正確的來說，他站在黑尾鐵朗家門口附近，等著房子主人的歸來。

　　雖然從一開始浮現要來東京的想法，到決定就趁這次機會跑一趟東京，再到真的抵達了東京，月島都說服自己這麼做只是想要給黑尾一個驚喜。但事實上，月島也很清楚自己是不可能只為了「想祝黑尾さん聖誕節快樂」，而花費三、四個小時的車程。可是如果這樣的行為還包括自己的願望就不同了。

　　想要見面的人不只黑尾，他也是。明明兩個人在上個月黑尾生日的時候才一起出門過，明明每天都會藉由網路聊一些不著邊際的廢話，即使如此，當月島發現的時候，這種不論如何都想和對方見上一面的心情，早已占據了他的腦海。這種感覺是如此的毫無道理，卻又如此的理所當然。

　　所以他來到了這裡。聖誕節什麼的其實只是藉口而已，他只是為了想見自己的戀人，和想見戀人的自己，而來到了這裡。

　　哈…看來自己比想像中陷得還要深啊。月島對著冷到發麻的指尖呼了一口氣，然後移動手指在手機上輸入和前十分鐘同樣的文字。

　　這樣就好像跟蹤狂一樣。看著螢幕上整排的問句，月島露出了苦笑。不過這角色怎麼看都應該是由黑尾さん來擔當才對啊。

　　話說回來，黑尾さん平常也是像這樣子等著我的嗎？輕輕撫過手機螢幕，月島微微垂下視線。下一次、試著多回應一點東西吧。

　　「好慢啊……」想要轉換思緒的月島抬起頭，再一次望向黑尾位於二樓的房間，再一次確認到房間電燈還是暗著的事實。

　　原本他只是想來見黑尾一面就回家的，所以從一開始就沒考慮過先按電鈴進黑尾家裡，再等人回來的選項。然後不知不覺從九點半等到十點多之後，反而是覺得都這麼晚了還跑去打擾人家有些不妥，也還是沒有按下門鈴。

　　應該再過一陣子就會回來了。抱持著這樣的想法，月島一直待在原地沒有移動，怕一不小心就跟對方擦肩而過。

　　早知道就直接去音駒找人了。背靠著身後不知道哪間住家的圍牆，月島有些茫然地想著。平常排球隊不會練習到這麼晚的，也許是在練習結束後，跟隊友們或是孤爪さん又另外去了哪裡吧。雖然說聖誕節出去玩很正常，但是玩到現在實在是有點晚了，黑尾さん真的有好好理解自己已經是考生了嗎？

　　不，不對，我又不願意承認了。搖了搖頭，月島下意識地握緊了手機。我真正在意的根本不是黑尾さん為什麼晚回來這件事，而是為什麼到現在都還無法見到你的事實。

　　有太多時間可以思考反而是一件很可怕的事。月島用空著的右手壓上心臟所在的位置。是發生了什麼事嗎？還是單純是因為你在生氣而不想理我？該不會是碰上了什麼意外？還是因為我的話語而受傷，所以對我失望了嗎？我應該要跟日向詢問孤爪さん的手機號碼，然後撥打看看嗎？但如果其實什麼事都沒發生的話呢？

　　困擾、不安、焦躁、恐懼。月島加重了手心的力道。

　　明明我都已經來到這裡了，都已經來到離你那麼近的地方了，為什麼我還是不知道你在哪裡？為什麼我還是見不到你？

　　好想見你、好想見你、好想見你──

　　「黑尾さん，在嗎？」

#4

『哥，在嗎？』

『！』

『螢！你終於出現了！』

『你是跑去哪裡了？怎麼那麼晚都還沒回來？』

『我打電話去烏野詢問，結果聽到你今天根本沒去練習』

『差點嚇死我了！還以為你怎麼了』

『……抱歉，讓你擔心了』

『不只是我，老爸老媽跟排球隊的人也很擔心喔』

『真的很抱歉』

『算了，沒發生什麼意外就好』

『不過總覺得你今天很老實啊』

『那個、哥』

『？』

『我、今天晚上不回去了』

『喔，好……哈啊？』

　　好，來整理一下現在的狀況吧。

　　我，黑尾鐵朗，十八歲，是個除了即將到來的春高排球比賽之外，還得面臨大學入學考試，所以在十二月二十四日這天，被以聖誕節為理由出去玩的父母棄置在家中，又被遠在他縣的戀人拒絕見面，最後只能一個人和參考書一起度過節日的悲慘高三生（雖然剛剛睡著了所以其實也沒讀到書）。

　　原本應該是這樣才對。

　　聽著隱約從自家浴室傳出的淋浴聲，正坐在客廳沙發上的黑尾抱著頭陷入了沉思。

　　……究竟為什麼會變成，ツッキー在我家洗澡的狀況呢？

　　大約三十分鐘前，黑尾家附近。

　　「晚上好，黑尾さん。你要的聖誕禮物來了。」

　　看著露出淡淡笑容的月島，黑尾只覺得腦袋突然被一種不知名的情緒籠罩，在思緒還沒有轉過來之前，他的身體就擅自動了起來，用力抱緊了眼前的人。

　　「ツッキー你這個大笨蛋！」黑尾對著懷中的人大吼。「為什麼要做這種事！」

　　他感覺到月島的身體在一瞬間僵了一下，然後開始有了輕微地掙扎，想要推開他，但黑尾只是把人抱得更緊。

　　「為什麼這麼不愛惜自己！明明今天都冷到會下雪了，為什麼還一直待在這裡！」感覺著懷中偏低的體溫，黑尾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，覺得不小心睡著是一件多麼罪大惡極的事。「為什麼要做這種、讓我心疼的事啊！」

　　「…黑尾さん？」早已停止掙扎的月島，將下巴自然地靠在黑尾肩膀上，試探般地輕問著。「你在生氣嗎？」

　　「對，我在生氣。」黑尾終於放開了懷中的人，改為用兩手分別抓著月島兩邊肩膀，深邃的黃褐色眼瞳正面直視對方。「因為對我來說非常非常重要的東西被傷害了，所以我很生氣。就算加害者是他自己也一樣，我無法忍受任何會讓他受傷的事。」

　　「…對不起。」月島難得乖順地低下了頭，落下幾絲金髮的耳際，卻浮現了淡淡的紅色。

　　「跟我走。」抓起放在地上的背包背到自己肩上，黑尾牽起月島冰塊一般的手，不分由說地將他帶進自己家中。

　　「黑尾さん──」

　　「等我一下。」打斷似乎想問些什麼的月島，黑尾迅速地衝進自己房間再衝回來，直接將一套盥洗衣物塞進月島懷中後，指了指浴室的方向。「先去把身體弄暖，有什麼話待會再說。」

　　眨了眨眼，月島閉上嘴，將背包和手機、大衣和圍巾留在黑尾家客廳，抱著黑尾塞給他的衣服走進了浴室。

　　……嗯，就是這樣──這樣是哪樣啦啊啊啊啊啊！

　　黑尾鐵朗，十八歲，在自家客廳的沙發上，以正坐的姿勢陷入了恐慌。

　　雖然說一切都是順勢而為，但這種展開究竟是怎麼回事啦？這是什麼gal-game的標準劇情啊？難道我剛剛已經在不知不覺之間，立下什麼通往結局的flag了嗎？然後結局就是那個了吧，除了那個之外就沒有別的了啊？

　　意識到自己的思緒開始往奇怪的地方飄去，黑尾轉過身用力地用額頭去撞沙發椅背，試圖讓自己了冷靜下來。

　　給我冷靜啊黑尾鐵朗！ツッキー還未成年啊！這種事要做以後還有的是時間做……呃、應該、有吧？不對不對不對，重點不是那個！總之現在絕對不行對ツッキー出手！不管怎樣都要控制住啊我！

　　「黑尾さん？」

　　「是！在！」在想糟糕事情的時候，背後卻突然傳來後輩的聲音，嚇得黑尾差點從沙發上跳起來，但他還是馬上露出和平時一樣的笑容回過頭去。「怎麼了嗎？」

　　然後黑尾的笑容在一瞬間僵住了。

　　身後的人站得比他想像中還要靠近得多。身高一百八十多公分的月島低著頭看著坐在沙發上的他，少了眼鏡阻隔的淺色雙眸看起來比平時更加清澈，剛洗完澡的溫熱氣息輕輕吹在他的臉上，半濕的頭髮上不時有水珠滴落，順著白皙的脖頸滑進略為寬大的衣領中。

　　看著套在月島身上那件有點寬鬆的黑色居家服，黑尾這才突然意識到，對方現在正穿著自己衣服的事實。自己的戀人剛從自己家的浴室洗完澡出來，身上有著自己平常在用的沐浴用品的味道，還穿著自己的上衣和褲子甚至是……

　　黑尾只覺得剛剛才建立好的心理建設，馬上不堪一擊地被打得粉碎。

　　糟糕了完蛋了這樣根本把持不住啊啊啊啊啊！！！

　　「請問吹風機在哪裡？」完全沒察覺到黑尾內心糾結的月島，微微瞇起模糊的視線問道。

　　「收、收在抽屜裡，等一下我去幫你拿！」黑尾幾乎是用逃跑的速度衝進浴室，暗自做了幾下深呼吸，才從收納櫃中找出吹風機，並伸手自掛架上抽下一條毛巾後，再次回到客廳。

　　已經坐在沙發上的月島，看著一片黑的電視螢幕不知道在想些什麼。

　　呀勒呀勒。黑尾有些無奈地在心裡嘆了一口氣，將手上的毛巾覆上還帶著濕氣的淡金色頭髮，見月島沒有反抗之後，就開始幫對方擦起了頭髮。

　　「洗完頭不馬上擦乾會感冒的。」溫柔地揉著掌心下的腦袋，等到覺得差不多的時候，黑尾移開毛巾，改用吹風機繼續進行作業。

　　在黑尾忙碌動作的期間，月島只有用鼻音嗯了一聲做為回應，之後便像是在享受黑尾提供的服務似地，閉著眼睛隨意任對方擺弄。直到吹風機的聲音停止，月島才又以十分細小的聲音說了一句「對不起」。

　　全副心神都放在戀人身上的黑尾自然沒有聽漏，他這次毫不掩飾地直接嘆了氣，將毛巾跟吹風機放到一旁後，走到月島面前蹲下，抬起頭對上月島半垂下的視線。

　　「我不是要你道歉。」黑尾認真地注視著眼前的人。「我只是不希望你做出任何讓我擔心的事，好嗎？」

　　兩個人都知道黑尾所指的，不只是頭髮沒擦乾這樣的小事。月島沒有馬上回答，黑尾也沒有催促他，並不凝重的沉默在兩人之間流轉，直到被問話的一方開口打破。

　　「……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，請不要用這種語氣對我說話。」抿了抿嘴唇，月島抬起頭，恢復了平常的語調說著。

　　「好好好，ツッキー最乖了。」故意做對似地用更加像是哄小孩的語氣說著，黑尾揉了揉月島的頭，在對方拍開他的手之前，笑嘻嘻地站了起來。他拿起月島放在桌上的眼鏡遞了過去，同時再次開口。「我說，ツッキー，今天就住在我家吧。」

　　「……嗯。」接過眼鏡戴上，月島沒什麼遲疑就點頭了。

　　這樣的反應卻反而讓提議的黑尾驚嚇了。

　　「黑尾さん，你那是什麼表情啊？」月島皺著眉看向張大嘴巴的黑尾。

　　「不…怎麼說呢，我沒想到你會這麼爽快的答應。」闔上嘴巴，黑尾搔了搔頭。他還以為又要進行一番勸說，對方才會答應留下。

　　「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吧，這個時間已經連末班車都開走了。還是說……」挑起細長的眉毛，月島對著黑尾露出挑釁的笑容。「黑尾さん，還是你比較希望我用走的回去宮城嗎？」

　　「怎麼可能啊！」

　　「所以就是這樣了。」

　　看著拿出手機，大概是在跟家裡連絡的月島，黑尾再次感嘆起今晚各種不可思議的超展開。

　　這可是ツッキー第一次住在我家欸！嗯嗯，下次我也來找個藉口跑去ツッキー的家住好了。是說要讓ツッキー要睡在我的房間嗎？正常來說應該是要這樣沒錯，不過就剛才的狀況看來，總覺得稍微有點不妙啊。跟ツッキー睡在同一個房間裡，我真的能克制的住嗎我……

　　「黑尾さん。」

　　開始暴走的思緒被突然的叫喚聲打斷，黑尾「嗯？」了一聲就反射性地低下頭，然後他只感覺到有某種柔軟的東西貼上他的嘴唇。直到那種感覺消失，他還愣了幾秒才突然意識到，那個總是被動的月島螢居然主動親了他！

　　「剛才還在外面時忘記說了。」月島輕輕舔了舔嘴唇，勾起不帶一絲嘲諷的純粹笑容。「聖誕節快樂。」

　　「──糟糕我覺得我好像更愛你了ツッキー！」

　　黑尾懷著想要衝出門繞著市區跑好幾圈的喜悅，朝著自家戀人抱了過去。但他同時也開始在心中認真的考慮起，是否要讓月島睡自己的床，自己則是睡各廳沙發的問題了。

　　黑尾現在完全不相信自己的意志力了，因為他家的ツッキー實在是在太可愛了啊啊啊！

END

第一篇黑月文就這樣感覺有點隨便的結束了wwwww

覺得時間順序上好像不太順，希望下次可以掌握得更好！

總之終於把晚了整整一個月的聖誕節快樂打出來了XD

感謝點進來看的各位！

共計7602字。